人生的事,有些必须明白,有些最好是永远不明白才好:如同美梦,醒来反而更失望。
国庆节刚过,家中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------相识多年的小老乡梅。见她满面凄楚,如同大病初愈,连忙招呼她安坐沏茶。梅是我内地一好友的表妹,在老家时是当地一所重点小学校的骨干教师。她老公是当地一家合资企业的部门经理,两公婆同属年轻有为一族。因羡慕过去的一些同学、朋友在外发展,收入颇丰,去年春节后来深圳发展,在福田一所学校当老师。由于工作出色,深得校方青睐,上个月已拿到户口和工作关系的调令。然而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的:你希望得到的东西常常扑空;你不想得到或者害怕得到的东西,往往让你躲闪不迭。当梅前不久满怀欣喜回内地办理调转手续时,见到了她最怕见到、最不想见到的一幕:老公正在和一个比梅更年轻的女孩卿卿我我。事后得知,她老公和这个女孩明铺暗盖已有近半年之久。本想追求美好生活,反倒落得家庭解体。作为同乡、兄长,自是好言劝慰一番:尽管连我自己都觉得语言是那样的苍白无力------
“只有死者才始终如一。”这是十九世纪英国最伟大的生物学家兼作家赫胥黎的著名论断。爱本身的永恒性是有限的。爱需要真切的、来自肉体的感受,所谓耳鬓厮磨、肌肤相亲是也;一个眼神,一个手势都是心灵的谐调。而这种感受通过信、通过电话是无法获得的。人的感受在不同的人生阶段也不一样,很少有人真正能把性和爱分开;人毕竟是人,长期仅靠通信维系感情,那是非常艰难的。
现实生活越来越强烈地涤荡着人们内心道德的堤坝。有人哀叹社会世风日下,有人欢呼时代伦理解放,生活最终依从于谁?还是从生活自身寻求?
道德,在修道院里,无欲无求的地狱般生活,是作为换取天堂的代价而被人接受的;那么,几十年来苦行僧般遵循某些道德规范的我们,又曾换取到什么呢?难道还要继续为那些空洞的说教偿付代价吗?
在当今社会中,人类对爱情的忠诚度是要受来自各方的多种因素制约的,绝非是铁板一块、一成不变的。女人之所以贞节,往往是因为受到的诱惑不够;而男人之所以忠诚,常常是由于背叛的筹码太低。
★{本文系省市级报刊杂志已发表文章}
(1992.10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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